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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门长老印象:星云、一行、净慧

时间:2023-05-02 点击率:





佛门长老印象:星云、一行、净慧


朱彩方口述,银又转录


    2023年2月初星云长老在台湾圆寂的消息不胫而走。我也读到了一些报道和纪念性的文章。于是我在自己的微信群随缘分享了我跟星云大师的一点因缘。分享前我想起一年前一行禅师的圆寂也引发了世界范围内佛教内外的广发关注和缅怀。又一想,我跟随20多年修学的净慧长老圆寂10周年纪念日也即将到来。于是我语音分享了我的一些记忆,后来由学生银又转录成文字。我再次润色加工后又搁置了一段时间。犹豫、拖延了近3个月,我想还是在公众号《内外讲习所》分享一下吧。

星云法师


    今天是2023年2月7号。昨天开始就看到好几篇公众号转发的关于星云大师圆寂的报道,以及他真诚的告白(我最后的嘱咐)。昨天看到了几篇公众号,看完之后,我觉得内容似乎有些草率,所以没有全部看完。今天在午餐等候吃麻辣烫的期间,我看到一篇《大公佛教》刊载的文章,题目叫做《星云大师今日安详示寂 曾真诚告白:我最后的遗嘱》。《大公佛教》我比较熟悉,所以我就全文从头至尾看了一遍。这个文章是 2月5号23点发表于北京,前面讲《大公佛教》跟星云大师的法缘,后面就刊载了星云大师的真诚告白,最后的遗嘱。




    我从头至尾仔细看的过程当中,逐渐地感受到星云大师的坦诚,无限的坦诚,把自己心里的话全都袒露出来,包括他得病,他骨折,多么的磨难,都非常精致的袒露出来了。读了之后我非常感慨,期间有几次动容,心里边非常的感动。下面叙说几点星云大师给我的印象。第一个是他的质朴。星云大师这一篇遗嘱或告白,让我感到他真是非常的质朴。我们也知道这篇记录是他的口述,然后由弟子写下来的,所以一般都比较通俗易懂。他的作品也是这样,很质朴、很朴素的。正如程恭让(2023)说,朴实、通俗是大师表达一向的特色。我想这可能与大师没有受过什么世俗教育有一定的关系。出家修行者尽管智慧高深,但是说话相对来说比较质朴。他作为一个人间佛教的倡导者和践行者,质朴、接地气是非常明显的。除了质朴、通俗,我感受到了星云大师的坦诚,非常的坦诚。我自己也在修炼坦诚。最近几年我在教授心理学课程期间常常提到罗杰斯的人本主义心理学,尤其是他那本《个人形成论》。怎么样才能算是个人形成了呢?其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坦诚、真诚一致(congruence)。阅读罗杰斯传记,我发现他确实是非常坦诚。罗杰斯自己的种种一般人看来是隐私的事情,他都允许在传记里袒露出来。当然,罗杰斯那种世俗情感的、夫妻伴侣之间的关系,在星云大师那儿也都没有。所以我们看星云大师的生活的这种轨迹更加的清晰,一目了然。他的真诚让人对他产信任。这篇“真诚告白”里边流露出了很多的信息,包括他对这个世界的和平的祈愿,两岸和平的期待,佛光山如何运作等都有表白。他提到一切都按宗务委员会来去处理,不按他个人的意愿;他没有对谁有特别的喜好,没有对任何人有特别的憎恨,因为这样没有执着,也没有贪爱,也没有特别关照谁、留给谁什么东西,一切按照宗务委员会来运作。这些告白也给我印象很深的。佛光山为什么如此的兴盛,我理解这跟他的运作理念有关系。说起他的运作,他在告白里坦言,“人家说我肯定是聚众有术,会召集众人来成就事业”。他说我很简单,没有什么技术,就是众人事情众人干。那当然了,为什么有的人能聚起来,有的人聚不起来呢?这就是他的造化,他具备这种魅力。这是一种无私的精神,或者是用他的话来说,叫以退为进、老二的做事的精神。所以在管理上面他也让我感受很深。第一个是质朴,第二个是坦诚,第三个是管理,那么第四个印象很深的是感恩。他的感恩之心,在文中随处可见。他说我什么也没有干过,都是大家一块干的。总是记住人家对他的好,对他的支持,对他的布施,对佛光山的捐献。到处都能听到星云大师说人家的好。他的感恩之心流淌在字里行间。他倡导“三好四给”——说好话,存好心,做好事;给人信心,给人欢喜,给人希望,给人方便。这可谓是感恩的更精细的表达。     



    第五点我印象深刻的是他的幸福感。佛教四圣谛(苦集灭道)苦字当头。许多人说做事办事很辛苦,说星云大师你这一辈子很辛苦。他说我不觉得辛苦,说我觉得很幸福。当然也有苦的时候,但是他把苦都当做修炼的一种法缘,一种增上缘。所以他认为处处都是在享受,即使在疾病当中,他也不去执着。因为不去执着,所以他觉得这是一种很好的历练自己,应对空苦无常的一种练习机会。在他看来,这些看起来的磨难都变成了享受。这个观点很多佛教徒包括长老可能不怎么讲,但是在星云大师这里人生可以是幸福的。我一看眼睛就一亮。佛教也可以讲享受、讲幸福,只是要注意语境。人间佛教,至少从他个人的体会来说,佛教可以把人生过得很幸福的,而不是只讲苦集灭道。一上来首先就是苦,苦的原因(集),然后通过各种修习方法(道)消灭了这个苦的原因。灭苦成道算不算快乐幸福?在早期佛教里似乎没有这样讲,尽管二禅、三禅中有喜乐,但四禅只是无分别的一心。后期大乘佛教中的如来藏思想提出了佛教终极的常乐我净。喜乐、极乐,是出世间的那种法喜禅悦。星云大师讲的幸福感更多是世间意义上的,至少是包含人间的幸福。只有人间佛教才把佛教尽量落实到人世间,因此其幸福感虽不舍出世间但注重人间的幸福。我后来想到星云大师是禅门临济宗的传人。临济宗祖师临济义玄虽然没有像云门文偃禅师那样直言“日日是好日”。但临济宗显然属于相对积极、乐观、豁达的禅门宗派。这种积极乐观的人生观大概也潜移默化了星云大师的幸福观。日日是好日。生活,无论僧俗,是可以是幸福的,只要你珍惜、面对、仔细体会。幸福可以是世间的,也可以是出世间的。这是大乘佛教禅宗的思想,更是人间佛教的思想。将人间佛教全方位的落实、展开,这是星云大师彰显的地方。在前面提到的告诫文里边,他说,“人间佛教的事业:如办大学、电台、报纸、编辑出版、云水书车、养老育幼等,凡有利于社会公共事业的,都应该交由教团担当,给予支持,不可间断; 滴水坊要把“滴水之恩”做得更加美好。对于佛光祖庭宜兴大觉寺,有缘分,要常去礼拜。我对社会的文教、公益数数尊重,所以有一个公益信托教育基金,现在已有十余亿元,除了少数由信众发心捐赠,全由过去的稿费和一笔字所得。今后,山上的长老可以护持,也希望佛教人士或热心公益者的遗产都可以参与进来,让公益基金壮大,更能造福全民,成为国家社会的一股清流。”

    他最关心的是在世界各地举办的佛教大学。佛光山办了好多大学,佛教大学,我去过西来寺,在洛杉矶的郊外的一个佛光山系统最大的一个大学,原来叫西来大学,后来改名为西方大学The University of the West. 我在不远的西来寺参加过一周的共修,也亲自去参访过西来大学,跟当时的教务长依法法师非常熟悉。依法法师最早我跟她在2002年左右在哈佛留学的时候认识。她风趣地说她的法名在当时中国大陆家喻户晓,因为国内当时到处可见“依法治国”的标语。她当时在剑桥市的佛光山道场做住持,离哈佛只有10多分钟的步行距离。她经常邀请我们去参加一些活动,因此也去了纽约,见到了星云大师。所以佛光山办道场,办大学,到世界各地去建立道场,去弘扬人间佛教。佛光山人间佛教的教育、文化活动,世界上可能没有其他佛教道场超得过。话说我曾经在2002年秋天,也就是美国911恐怖事件一周年之后,有缘遇见大师。那时星云大师率领佛光山代表团到纽约去访问。他在纽约皇后区的法拉盛有个道场。头天他们去纽约911恐袭轰炸的地方,给遇难者做佛事超度,晚上在纽约的林肯音乐中心,举行了盛大的恒河之沙音乐会,完全是佛光山的这些佛教艺术团去演出的,座无虚席。我也有幸受邀出席。当时我在哈佛神学院求学,我跟北大的李四龙教授常去收到佛光山剑桥道场(后来改名为Greater Boston Buddhist Cultural Center,GBBCC)。当时的主持是依法法师,耶鲁大学宗教学博士。我们跟她往来很多。剑桥道场邀请我跟李四龙教授一块集体坐车去纽约。头天就去,还住了一个晚上。我们头天也看了演出,第二天随缘参加了在法拉盛到场举办的一些佛教活动。中午的时候我跟李教授被星云大师邀请,专门在他的方丈室与他单独共进午餐,就我们三人。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一个因缘,现在想来还是历历在目。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跟他面对面,如此近距离的结缘。他期待我们作为中国大陆出来的佛教学者,能够对两岸佛教的交流做出贡献,做出具体的事情。我们一块从容祥和地用餐。大师身材高大,言谈非常随和、亲切。他的一个大弟子,佛光山跟随过来的比丘尼(慈容?),时不时进来跟我们聊几句。最后还让我非常惊讶的是,大师还给我跟李教授一个红包,真的是让我非常的感动。我当时顺便提出邀请大师方便时去哈佛佛教社区(Harvard Buddhist Community)跟大家结缘做个讲演,但他谦逊地谢绝了。在大师的感召下,随后几年我在佛光山主办的“普门学报”学术期刊发表了两篇文章,一篇题为“Meditation and Hallucination: How are they related”,2003年英语写成,汉英双语发表。另一篇题为 “Buddhism and Christianity: Two points of contact”。这篇文章最初2003年发表在夏威大学国际高级研究院主办的学士期刊 International Review of Chinese Philosophy and Religions。因为版权归我,所以我把它转发在《普门学报》,依然是由期刊编辑部汉译后双语发表。星云大师写了不少书。我看过一些,但还不够多,希望未来能补上。他的事迹我也常有所闻。大师的这种人间佛教的风范,真的是活出来的,很接地气。佛光山人间佛教的理念和实践在世界许多国家都能看到,足以在基督教国家立足、发展,给西方人提供一种似曾相识的又显然不同的精神生活新选项。

一行禅师

    2022年1月22日一行禅师在越南顺化慈孝寺圆寂,享年95岁。一行禅师和星云法师两位当代佛教界的大师有许多共同的特点,也有不少各自的特色。 


    按现代中国佛教的视角看,两位大德都属于近代太虚大师倡导的人生佛教或人间佛教的范畴。星云大师开创的佛光山是人间佛教的道路。他继承了太虚大师和印顺导师的人间佛教的理念。一行禅师在欧美倡导Engaged Buddhism,可译为“参与的佛教”、“介入的佛教”、“入世的佛教”、“人间佛教”。虽然外文用词不太一样,但是内容很接近。我算了一下,他们俩的年龄也相仿,世寿都是九十几岁的高龄。还有,两人都离开出生、成长的故土而在异地建立到场、弘扬佛法,接引十方信众,声名远扬。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多少面对面的来往和交流,但我想他们彼此一定了心有默契。星云大师佛光上的人间佛教非常有生命力,传播到世界各地的华人和国际友人。一行禅师在法国梅村的Engaged Buddhism 和正念禅修同样具有巨大的生命力,在全球遍地开花。一行禅师更多的是在西方,在欧美人当中传播,对中国很多的百姓也有不少影响。他们把佛教的思想、修行落实到现实生活,落实到社会当中、家庭当中,甚至是夫妻关系、亲子关系当中去。我在美国留学读了一个宗教学位(硕士),也读了一个心理学博士学位。因为读了心理学,我更能看出一行禅师对当代人尤其是西方人心理建设的关注。就情绪管理、沟通的艺术他有不收专门的著作、讲演和开示。他著说了100来部著作,有好几本专注于现代心理领域,比如《愤怒》Anger: Wisdom for Cooling the Flames(2002);《和解:疗愈内在小孩》Reconciliation: Healing the Inner Child (2010);《恐惧:穿越风暴的基本智慧》Fear: Essential Wisdom for Getting Through the Storm (2012);《沟通的艺术》The Art of Communication (2013)。他立足法国梅村,游走西方和世界。在西方文化的背景之下传播佛教,注重西方人的沟通意识和艺术,以及对人世间的关怀,人际关系的照顾。因为随着西方心理治疗在一百多年前的兴起,几乎跟宗教要并驾齐驱,双方都可以对心理障碍、纠结、生活无意义感的人来做工作,辅导。所以一行禅师的功劳之一,就是他在落地入世的同时,把佛教尤其是禅修跟心理技术结合起来,走的更加的细腻,更加符合西方人个人成长和改善关系的诉求。一行禅师从年轻起就在越南致力于和平,流亡国外后依然如此。1967年被马丁路德·金提名一行禅师为诺贝尔和平奖候选人。一行禅师更多的努力是在西方传播正念修行和应用。早在1970年代中期一行禅师就在法国开始传授正念禅修的实践,最初的教材是他写的The Miracle of Mindfulness《正念的奇迹》。维基百科称他为“正念之父。对西方佛教的实践具有重大的影响”。

    卡巴-金也是一行禅师早年的学生,并邀请一行禅师为他在1979年初版的《多舛的生命》作序。一行禅师的修行的方法结合了南传佛教的呼吸(主要源于安般守意经、四念住经)和中国禅宗里面的禅法,是小乘和大乘的有机结合。他在西方虽然以英文、法文为主,但他通晓越南语、梵文,巴利文和汉语。多种语言、跨文化是他的特长。梅村在禅修教育方面下的功夫比佛光山似乎要多一些。我有缘有幸在美国见到过一行禅师两次,都是我在哈佛念书期间(2001-2004年)。他每年都会去美国,经常一部分时间去讲学,一部分去带领禅修营。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哈佛大学纪念教堂Memorial Church,一个公用的无宗派的哈佛最大的教堂,非常庄严。在这个大教堂里边,我的听众座位还是蛮靠前的。我往后一看整个教堂座无虚席。一行禅师就在台上带领他的弟子们,他坐在前面盘着腿讲,弟子们坐在后排护持。即使是戴了麦克,禅师讲话的音量依然偏小,语速从容缓慢。他讲演后有答疑互动的环节,具体讲了什么现在我已无法记得。这是我第一次听他的现场讲演,印象里是2002年冬天。第二次见到一行禅师应该是2003年或是2004年春季。他在波士顿的公共图书馆有公开演讲,也是很多人去。我记得我还得到了当时河北柏林禅寺方丈明海和尚的帮助。因为我早就知道一行禅师又要来波士顿讲演了,我便提前请明海法师给我写了一个小小的推荐信,拿着信想去跟一行禅师见个面,结个缘。我起了这个攀缘的念头。明海法师真的给我写了一封邮件,一个简短的介绍。在演讲结束后,当一行禅师僧团从后台退出的时候,我就跟着,紧追着赶上了他的部队。我把这个信拿出来给一行禅师看了看,合掌作揖,跟他做了个简单的介绍。一行禅师打开看了一下,很简短的几行字,他就跟我致意,点了个头,没有更多。我也没有期待更多,因为都走到马路边站着。他和僧团要往前走坐车离开了。这么一个近距离的接触,可谓无声胜有声。这跟星云大师那顿中午饭的因缘不一样,环境不一样,不可同日而语。一行禅师可谓著作等身。多年来我累积购买了他写的近20本英文著作。他的著作大多纯朴直白,也有一些学术的探究或诗化的文学。上个世纪末我参与了他授权给河北柏林禅寺翻译的一批著作,由明尧、明杰主编,净慧法师作序。我与许可可负责翻译了其中的一本,名为 Interbeing《相即》,主要阐述了一行禅师僧团或社会共修团体共住、共修的十六条规则。




净慧法师


    今年4月20号是净慧法师圆寂十周年的纪念日。我跟净慧法师的缘分始于1991年秋。我在长达5-6年的气功修炼后决定去找专业修炼者(出家人)为师。1990年前后我尝试去北京白云观找道长拜师,大概是机缘不成熟,没找到。于是,我去北京广济寺尝试找法师为师。广济寺内佛教图书馆一个同龄和尚介绍我结识了净慧法师,并在法师的云水斋举行了方便皈依的仪式。1993年在河北柏林禅寺参加第一届生活圈夏令营,再次正式集体皈依净慧法师。从此以后,我就一直跟净慧法师学法参禅。皈依了净慧法师之后的头三年,每周末,周六或周日,我都会到广济寺云水斋找净慧法师去学习、解惑。我总是拿上我的问题,我那个时候我在一所高校当英语教师,白天教英文,晚上读佛经坐禅。有问题了,无论是坐禅的技术问题、境界问题,还是读佛经的遇到的知识、教理问题,我都记下来,周末去问净慧法师和同修们。三年的求学几乎是风雨无阻,使我深深的受益。净慧法师答疑、开示就像星云法师一样,非常朴实,落地、易懂。净慧法师从虚云长老那里继承的是禅宗传统。他常教徒众:观呼吸、观念头。观前面那个刚去、后面没来的那个当下;也就是要观那个中间,暂停在那个中间,觉察它,不起念。前念已去,后念未生的时候,好好的用功夫。这对我后来观察起心动念,措辞造句、说话时放慢语速有直接的关系。观呼吸也是这样,他最初教我们的时候,没有讲许多观呼吸的技术,更多是教观念头,因为禅宗直接从念头着手的。这些都是很具体的受用。他经常说修行要有受用。学法修禅要是没有受用,那说明就没学到路上去。如果整天在讲道理,讲境界,但是生活当中你没有什么受用,没有让你的生活觉得更加自在、和谐,那说明你还是没走对或没上路。与星云法师和一行禅师不同的是,净慧法师生在国内(幼年就被送给寺院抚养),成长在国内,立足国内弘扬禅佛,圆寂在国内四祖禅寺(湖北黄梅县内)。文革结束后,他被召唤回到北京常年任中国佛教协会会刊《发音》主编,后又创立《禅》刊,修复、中兴了河北柏林禅寺、大开元寺、玉泉寺、虚云禅林、湖北老祖寺等许多道场。他的后半生一直以致力于弘扬生活禅,人间佛教的新发展、新尝试。他用近20年的世间(1993-2013年)不断完善生活禅的理论和实践,在中国大陆首先系统地开展大学生生活禅夏令营、学术研讨会,出版历届研讨成果,对安顿社会人心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当时党和国家许多领导人都到柏林禅寺访问视察,外国政要也时常来访。   

 

    从人间佛教的层面来讲,净慧法师、星云法师和一行禅师三位都是在同一个范畴内,同一个佛教的体系里边。他们都是禅宗的传人。净慧长老与星云和一行两位长老有过多次个人交往。一行禅师来华访问时专门到柏林禅寺进行深度交流,净慧长老时任柏林禅寺的主持。我当时身在美国留学,但都关注到了或者后来了解到了这些交流。    星云大师专门在他的最后的告白里面提到,假如说我们在未来有一些新的宗派兴起来,有福德,有人跟随,那未尝不可,一个新的宗派,还是佛教框架之下一个新的宗派。中国佛教有八大宗派,有禅宗、净土宗,有密宗,有律宗,有华严宗,有唯识宗宗,有法相宗,有天台宗。所以星云大师说,我们要有这样的心胸,可以有人愿意来成立一个新的宗派,有这样的能耐,有这样的福慧,那是可以的,这样可以把佛教推向一个新的高潮净慧法师发心,在佛教契理契机的前提之下,推出了生活禅。在生活中修行,在修行中生活,使传统的禅宗更好地为浮躁、疲惫的现代国人提供精神食粮。有意思的是,2018年我在香港中文大学开研讨会时,听佛光山的副主持法师作报告时也提到生活禅,佛光山版的。看来两岸大师所见略同。净慧法师的生活禅有点像一行禅师那样,结合南传息道观和汉传禅宗的修法。生活禅四句偈是:发菩提心,树般若见,修息道观,入生活禅。发愿、觉悟空性之后,要把修炼落实回到生活里边来,回到人间佛教生活上来,这是一个非常精巧的一种过程。净慧法师推广的生活禅在大陆有很大的影响,在德国、匈牙利等欧洲一些地方也有道场。国内你搜一搜生活禅三个字,在百度上估计有很多的信息。净慧长老试图让这个禅法在当代中国生根发芽,继续为人民的身心安顿来做一些梳理,不仅让修习者心灵解脱,而且他们在生活层面也有所受益。



    净慧法师在世的时候,差不多每年或者隔年都有一次比较大的以生活禅为主题,或者说以佛教的某个专题来召集国内的甚至国外的一些佛教专家学者来研讨。每次研讨完了之后,他都会积极出论文,发表跟出版结合起来,邀请的都是一些专家行家,水平也很高。他都会给这些来参会的人,发补助、路费,他认为这是一个结缘的机会。这类会议同时增加了这些学者们之间彼此的交流。我2001年赴美留学,2010年回国后参加过多次研讨会,也写了几篇论文收录在出版的文集里。2015年赶在一起出版了两篇:(1)净慧长老的佛学思想与生活禅实践初探。收录在黄夏年主编,《生活禅研究3:第三届河北禅宗文化论坛文集》。大象出版社。(2)生活禪發微,收录在明海 主编,《第四届三禅会议论文集【中】:净慧长老与生活禅研究》。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2021年牛津大学出版的《牛津禅修手册》(Oxford Handbook of Meditation)收录了我写的“禅宗与禅修”(Chan Buddhism and Meditation) 一文。我在文中的最后部分简明扼要地介绍了生活禅的背景、主旨、方法和特色。    最后说一点我个人的观察,关于禅修的体会。我听一行禅师和星云法师演讲时,当时觉得好像他们说话时候气息不是那么的通畅,不是那么深沉,也许是劳顿的原因,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我听净慧法师讲话很多次,他静下来之后,虽然声音也不大、不高(修行人讲话从来不用大嗓门儿,不用刻意使劲用力),但通透程度是蛮高的。我在听一行禅师和星云大师他们俩的几次讲话当中,似乎没有这样的通透感。这并不等于说他们有什么样的不足,也许是我碰巧赶上这么几个机会,也许是我自己的感觉有问题,感受出了问题。这也是我的一个坦诚的感受



尾声




尾声


    我想通过这次叙说,记录一些历史的回忆和感想,以缅怀佛门长老。假如能把这几位长老的所做所思综合起来,对于当代佛教的发展,肯定是一个非常好的一个机会。当然,我个人修学有限,观察和见闻也有局限。局限之处希望大家指正和原谅。    在修改完我的这个文稿后,我忽然想:在人工智能呼啸而来的今天和不久的未来,人性和灵性能抵挡得住吗?大约两年前,国内一个顶级人工智能研究院的秘书长表示有兴趣听我讲讲如何把伦理、人性和宗教灵性的维度难入其考量的范围。遗憾的是我们谁也没有再主动提及此事。大概是因缘还没成熟吧。




End




注释:文中“维基百科称他为“正念之父。对西方佛教的实践具有重大的影响”一句来源为维基百科 - 

https://en.wikipedia.org/wiki/Th%C3%ADch_Nh%E1%BA%A5t_H%E1%BA%A1nh 

参考文献

程恭让. (2023-02-15). 星云大师的离世是一个时代的终结. 禅风网 微信公众号。

大公佛教.(2023-2-5). 星云大师今日安详示寂 曾真诚告白:我最后的遗嘱。大公佛教 公众号


图片来源:百度